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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09章:報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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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鍥而不舍就是我的性格。

我並不是來報仇的,因為這個地方已經無藥可救。

我的出生一如既往,這個地方女人的地位總是相當低下的,生育下一代仍是她們存在的意義。

當我懵懂的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的時候,天空下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雪,眼前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。叢林裏寂靜無聲,大火掠奪了他們的生命力,大雪又摧殘了它們來年的生機。

我的母親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裏,因為我是初生的孩兒,盡管是個女孩,我的母親還是為我爭取到了一個最末端取暖的機會。

我的母親很年輕,如今不過十五,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。她是幸運的,年紀輕輕,有了兩個孩子,依然健康的活著。

我的哥哥是個強壯的孩兒,父親因此對他溺愛非常,親自將他抱在懷裏。

這裏的女人愚蠢又無知,但對待奴隸主喜歡的小孩卻會盡心盡力,比對自己的小孩還好。

我的母親並不會沾我哥哥的光,我哥哥身上包著許多溫暖的獸皮,我的母親卻抱著我瑟瑟發抖。

大雪持續了很久,幾乎把所有的房子全都深埋在地下。過冬的食物雖然準備充分,卻不是對這種極端天氣而言的。冬天需要保暖,因而需要更多的食物。

那些下層的奴隸們冒著風雪打獵,往往有去無回,等到雪地徹底融化以後,才看見了他們凍僵的屍體。

領主年事已高,他的兒子們為了爭奪領主之位互相殘殺,如今也死的差不多了。年紀大的那幾個活了下來,他們同時看上了同一個女人,為此爭奪不休,最後那個女人死的很慘。

等到雪融的時候,我已經學會了走路。叢林裏雖然不少枝丫抽出了新芽,看起來還是有些寒酸。站在最高的地方往叢林裏看的時候,你可以看的很遠很遠。

光禿禿的樹丫上飛來了許多吃肉的鳥兒,他們一直盤旋在哪裏,從融雪到太陽最毒辣的時節。

在叢林的對面是一座高高的雪山,因為這場大雪,讓它變得越發的莊嚴肅穆。陽光照射在白色的雪地上,遠遠的發出耀眼的神光。

因為叢林裏的巨蛇死了,很多奴隸主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。他們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武器與財富,再次歸來的時候帶回來了更多的奴隸與女人。

我站在河邊看著母親幹活,抓來的奴隸被人用一根粗粗的麻繩綁在一起,他們眼裏悲哀無神,走起路來漫無目的。

那些奴隸主還帶回來了很多新鮮的玩意,以及傳說著外面世界的翻天覆地。

我記得大樹發芽的時候,這裏的河流滿滿的水,如今熾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,我的母親黑的沒有了人樣。

慢慢的,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了,奴隸們一個個肚子癟的跟有人狠狠踩過一樣。

叢林慢慢的恢覆生機,卻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繁榮,曾經用之不盡的野獸似乎一夜之間被神靈帶走,只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叢林在怒風裏哀嚎。

我五歲那年,大雪封了山,留在這裏的人再也沒有機會出去。

領主換了一個人,是從外面來的奴隸主,他擁有大量的財富以及先進的武器,他殺死了領主一家老小,連同他的女人。

有人從地下挖出了能發光的石頭,這個人成為了新一代的奴隸主,從此叢林裏不再寂靜,尖銳的木棒將叢林翻攪的日夜不安。才顯生機的叢林,慢慢的恢覆死氣沈沈的狀態,巨大的樹根被穿洞而過,才破土不久的樹苗被腳掌踩踏的只有死亡。

那是一個暴風大雨的夜晚,天邊如同巨石翻滾一般發出駭人的聲音。叢林裏的鳥兒不要命的在狂風暴雨裏拍打著臂膀,碩大的老鼠從地窖裏逃了出去,從前深埋地下的蟲子紛紛翻出了地面,不約而同的向著同一個地方奔走。

我的母親將我從睡夢中拉了起來,抱著我沖進了雨夜。

黎明即將到來,我的母親拉著我盡量往高處走。大雨打在我的臉上,我幾乎看不見眼前的路。

母親說,她小時候見過這情景,說是神靈動怒,必將大地震顫,會死很多人。

母親說,她舍棄了哥哥。

當她站在高處看著底下的一切時,眼神有些悲哀。

第二天,雨停了,太陽正常照在這一片土地上,這裏的一切顯得有些狼狽。

我們躲在了雪山上的一個巨大的洞穴裏,母親坐在洞口往底下看,一直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裏。

大地突然之間開始顫抖,如同狂躁的野獸在叢林裏奔逃,誓要將這大地撕裂開來。

我的母親開始流淚,她很想念哥哥。

我們的頭頂的雪突然鋪天蓋地的滑了下來,母親抱著我一直往山洞深處跑,跑著跑著開始哭的撕心裂肺。

當我與母親將堵在山洞前的白雪拋開的時候,眼前的一切驚的我們一時無言,下面除了一塊平整的雪地,什麽都沒有了。

大雪一直蔓延到叢林的邊緣,將這裏的一切重新裝點,沈睡。

頭頂的陽光有些刺眼,母親帶著我,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個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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